有感赵姝晴与沐昭瑾的姐妹情深,太后特命宫人取来御琴,设置琴案。
沐昭瑾聘聘婷婷站起,焚香净手,端坐于琴案前。
赵姝晴莲步轻移,袅袅走至场中。
“铮——”
沐昭瑾素手轻捻,清雅的古琴声溢出。
绯红似火的袖摆翻飞,赵姝晴腰肢柔若无骨,纤纤玉手半遮朱颜,翻云覆雨,滟滟如波。
伴着婉转琴音,赵姝晴舞姿翩然,衣襟上的绣蝶栩栩如生,轻颤飞舞,应和鬓边芍药,端是春色撩人,花好人间。
琴曲悠悠,舞步曼妙,一静一动,共谱春江花月夜,引来席间赞许声不断。
此刻没人能将眼前明媚肆意的女子,与方才上不得台面的赵姝晴联系起来。
撩人心弦的舞,使人暂时忘记了她的飞扬跋扈。
太后连连称好,更褪下腕上的一对红玛瑙缠金丝手镯,分别赐予赵姝晴和沐昭瑾。
直到现在,除却白锦语触发的一系列插曲,一切仍在按照前世的轨迹进行。
如今,赵姝晴只需等待一众跃跃欲试的闺阁千金挨个献艺结束,即能顺理成章夺得魁首,领下太后娘娘封侧妃的懿旨。
然而,领了太后赏赐的赵姝晴并未急着退回坐席,反是又施一礼,“太后娘娘容禀,臣女诠才末学,这赏实在受之有愧。”
沐昭瑾悄然施礼退下。
太后笑容不改,静待赵姝晴言表。
赵姝晴受到鼓舞,暗暗一喜,却面上不显,格外真诚道:“臣女的大表妹才华馥比仙,臣女区区陋质不过抛砖引玉。”
她这大表妹,可不就是镇国公府的嫡长女沐祁归吗?京州谁人不知,沐祁归不通诗词,她这句“才华馥比仙”真真是在打沐祁归的脸。
可偏她神色诚挚,若非京州早有传言,加之二人争执在前,任谁看了赵姝晴的模样,也要以为她是真心抬举自家姐妹。
席上之人,哪个不跟人精似的,见状目光在赵姝晴和沐祁归之间晃来晃去,皆是一副“撕,继续撕,撕得响些”的表情。
左右宴席办来办去,不过就是这些个花样,有热闹看,那真是喜闻乐见。
想来,这赵姝晴是气昏了头,竟为着逼沐祁归出丑,不管不顾地直接闹到太后跟前。
不过,尽管这一招不算高明,沐祁归也未必接得住。一则,赵姝晴一舞珠玉在前,沐祁归实难出众。二则嘛,素来听闻沐祁归除却舞枪弄剑一无是处,总不能让她在场上耍大刀吧?
谁知,虽则旁人看得乐呵,身处局中的沐祁归却浑若未觉,安然坐着,斟酒慢饮。
太后娘娘温厚地声音适时落下,“既是如此,沐家大小姐也不要藏私了。”
看来,太后摆明了是要偏帮赵姝晴。
不少怀揣恶意的人,已在等着看沐祁归的笑话。
其中就有白锦语的三妹白慕云,她幸灾乐祸地瞥了一眼与沐祁归同坐的白锦语,心情大好。
白锦语无暇理会,担忧地望向沐祁归,却见沐祁归处变不惊地离席,敛裙施礼,“臣女领命。”
随后,沐祁归立在场中,再无动作。
白锦语悬而未落的心又是一紧。
赵姝晴难掩讥诮,“表妹,你莫要戏耍太后娘娘。大不敬可是死罪。”
太后收起笑意,属于上位者的威仪压迫而来。
突然,一道擂鼓声破空传来,震撼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