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你。”
姜予安重新开口嗓音虽软但坚定如她此刻的目光没有半分迟疑。
傅聿城唇畔的笑意更甚他随意地靠在沙发上长腿翘起:“哦?信我。”
男人从胸腔里溢出一声冷笑眸光泛着几分寒意凉凉地刺向姜予安。
“安安若是信我的话为什么不好好地在病房里待着非得要离开呢?我们不是说好把从前那些事情都忘了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重新开始的么?”
“你骗我。”
低沉的三个字如刺向她的箭矢狠狠地扎进姜予安心脏深处。
她骗他。
可他何尝又没有骗过她呢?
蒙蔽欺瞒她一个失忆的人骗她要重新开始却联系医生要为她做那样的手术非得将她变成傀儡木偶在手心拿捏摆布。
她说她骗他他又何尝给过她几分信任?
连她生病躺在病房都有人在门口把守甚至药物里还有安眠成分。
做事至此要她怎么不骗他?
姜予安心中越想心口的郁气堆积更深。
但她不敢在傅聿城面前显露得过于明显只能硬生生把所有的情绪全部吞下。
面色无常之下连指尖都在发颤。
偏偏男人还不肯放过她步步紧逼。
“所以安安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
明明是十分温和的语气却让人背后生出一阵凉意。
姜予安甚至不敢抬眸去看他只沉默着宛如没有生机的木偶。
明明方才还好好的。
安安静静地在他面前吃饭生气时会大声地骂他还会吃人嘴短地询问他要不要一起吃午饭。
这会儿又怎么了?
他又没有凶她。
傅聿城心口升起烦躁无处宣泄。
他分明如此耐性地哄着为何她还要如此?
“商予安说话。”
隐隐带着怒意的嗓音把姜予安吓了一跳坐在沙发上的姑娘眼眶泛红抬眸间满脸委屈。
“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一眼傅聿城也不知道应该怎样开口了。
才稍微凶她一句就成这样了这要是再多说几句岂不是委屈得水漫金山?
傅聿城无奈深深吸了一口气之后缓和语气。
“安安我并非是生你的气我只是不理解是我哪里做得不好让你在我身边如此不开心非要离开呢?”
“你告诉我也好让我知晓。”
她觉得委屈他难道就不委屈么?
好好将她捧在掌心哄着她倒是无时无刻不想着离开。
姜予安鼻尖泛着酸意听着傅聿城的言辞不觉得有多暖心只觉得寸寸寒意。
她抿唇想到昨天和兄长在一起的场景心中酸涩更甚。
“你做得很好我没有觉得在你身边不开心。我只是……”
“只是什么?”傅聿城追问。
姜予安垂下眼帘嗓音陡然哽咽。
“我只是……很想家。”
她所求无非一个团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