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醒这些方面管得特别严,有时候饭后不让她多吃就坚决不会让她多吃,绝对不会纵容,边梨讪讪的,只好应了声好。
一路上,两人时不时地聊着天,一般都是边梨在叽叽喳喳,贺云醒敛着眸,却是认认真真地在听,再?时不时地给点意见。
回去的途中,有一家卖花牌的小店铺。
是一个白人老爷爷开的店,胡须都发白了,看两人在这里驻足停留,热情地招呼两人进来。
边梨起初只是想转转看看,没想到老爷爷这么热情,她没好意思拒绝,拉着贺云醒便走了进来。
这里的牌有世界各地的类型和品种?,玩法也都不一样,塔牌,库洛牌,飞行牌,应有尽有。
还有一种?是当地的花牌,一副牌只有巴掌那么大,做工精巧。
因?为不能直接拆开来看,边梨便上网搜了搜例图,发现里面的颜色也渲染得十?分好看。
老爷爷似乎是看出来边梨在做什么,他直接递过来一副样品,用英文说道,“这个你们可以拿去看,挺好玩的,输赢有惩罚和奖励制度。”
边梨一边说谢谢,一边接了过来。
她仔细地瞧了瞧玩法,觉得还不错,就直接买了一副牌回来。
贺云醒全程跟着她,什么也没说,边梨很喜欢这种?小玩意儿,他也就随她去了。
天色不晚了,两人也没再多逗留。本来边梨还想着去沙滩边看看夜景,吹吹海风,但是逛了这么久,再?加上之前公司安排的项目一直在拍摄,整个人已经有些乏累了,只想放松一下。
思及此,她只好放弃了这个选项。
从酒店大厅一直到了两人所住的那一层,贺云醒面上神色都很淡然,然而在边梨刷卡进入自己房门的时候,他就毫不掩饰地暴露了自己。
他直接紧跟着进来,丝毫没觉得自己脸皮厚。
接受到边梨疑惑的眼神,他也十?分理所当然,“帮你把零食拎进来。”
说得这么好听,然而他放下零食袋子以后,就跟块儿牛皮糖一样,紧紧地黏着,怎么赶都赶不走。
边梨哼哼两声,“你还要我给你倒茶呀?跟个大爷一样。”
说着她坐在沙发一侧,开始扒拉起购物袋,刚才?她就想要吃糖了,他拦着不让。现在回来了,他再?也没有理由可以阻止了。
翻出那一整板水果糖,边梨拆开外包装,一颗一颗地吃。
“云醒哥,我们打牌吧?”边梨朝着还站着的贺云醒招招手,问是这样问,她已经把花牌拆开,一张一张铺好了。
贺云醒望了望窗外,“还好。”
“什么还好?”边梨盘腿坐着,闻言还在摆着自己的牌,没有抬头,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外面开始下雨了。”贺云醒说着,顿了顿,“要是刚刚不回来的话,应该会被淋到。”
斐济的雨确实没有预兆,边梨抬眸望了过去,外面已然漆黑一片,隔着透明的落地窗,边梨都能感受到黑夜雨气的渗透。
贺云醒话音刚落,想要直接掩上窗帘,被边梨制止了,他转过头来,面色带有丁点的疑惑。
“怎么了?”
边梨两眼弯弯,笑了起来。
“就这样吧,感?觉很有意境,你看玻璃窗上都沾上雨了。”
贺云醒拿她没办法,手里的动作收了回来。
他径自走上前来,也坐在沙发一侧,“你要我陪你打牌?”
“嗯呐,反正也无聊啊,你要是不想,就先回去吧。”边梨怎么样都能够有消遣,手机上的微博热搜她就能逛很久,还有一些小游戏。
“没事,我陪你。”贺云醒说着,目光落在边梨洗牌的动作上。
边梨一看就是不经常打牌的人,洗牌的动作很生?疏。
而且,显而易见得是——
她还完全不知道这副牌该怎么打。
边梨被他怀疑的目光盯得久了,罕见得磕磕绊绊,“你……你干嘛?”
贺云醒饶有兴趣地望着她,嘴角微勾,“看某个人连牌都不会洗。”
“我怎么不会了……”边梨瞪他一眼,而后自己给自己找理由开脱,“可……即使是不会,也是有原因?的,这又不是我们平常打的那种扑克牌……”
边梨越说越小声,贺云醒没继续回应,只是拿出手机,开始仔细地查方法和步骤。
她不小心瞥见了,小声说道,“你还真查啊,我们可以随便一点,打牌而已。”
贺云醒执着手机的动作未曾停下,只是来了这么一句,“我不是个随便的人。”
边梨听了觉得好笑,也凑过去看打牌的步骤。
其实花牌和普通的扑克牌比,就是计算的分值不一样,花牌背面不同的图案就代表着不同的分值,要是按照平常的扑克牌,是比较大小,这个从理论上来说,也是一样的。
用分值更大的牌去压制分值稍小的牌,如果不能则让对方多发一张,以此类推,谁能够先把牌打完,那么就是胜利的一方。
和扑克牌还不一样的是,花牌输赢会有惩罚奖励制度,类似于真心话大冒险的规则,具体的就要看玩牌的人怎么要求的了。
外面的雨还在淅淅沥沥地吓着,撇开一切,竟也是拂过许久的时间,这场雨比想象得要来得久。
边梨窝在房间内,旁边又有他,只觉得心里安逸,一片柔和。
贺云醒查完打牌的规则以后,就和她一起在玩,但他不过是随便扫了几眼,便十分游刃有余。边梨反倒是研究了许久,还不得其法。
规则虽然浅显易懂,但是短短时间内依靠图案来记住分值却是有些开天眼了。毕竟出错牌的话,也算是走错一步。
边梨不明白贺云醒是怎么记下来的,她看着这些略有相似的图案,只觉得脑壳儿都大了。
眼下的场景就是,边梨走错一步,就被贺云醒揪出来,再?直截了当地指出她哪里错了。
一回两回还好,到了后来边梨郁闷极了。
她是来打牌的,结果呢,半点愉快都没得到。
“贺云醒,你大脑是计算机堆砌的嘛?”
被点名了的某人丝毫没有眼力见,闻言往沙发背上慵懒一靠,“当然不是。”
然而还没等边梨回复,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应该是无限接近。”
边梨听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当即揪住一旁的靠枕,往他那里扔掷过去。
贺云醒轻松地接住抱枕,明晰的指尖夹着还未打出去的一张牌。
紧接着,剩下的时间里,边梨再?怎么出牌,贺云醒都遗憾地摇摇头,表示自己的牌分值不够。
她乐呵呵,只觉得贺云醒欧气已经全部用光了,现在能有多非就有多非。
到了最后,边梨只剩下最后一张牌,那是她手里紧紧攥着的花王后,是必杀技。
她出了这张牌,两眼弯得像是月牙,“你看,我赢了呢。”
贺云醒神色没有一丝波动,整个人懒洋洋的,将手里的最后一张牌翻开,放到边梨那张牌旁边。
上面的图案和花王后很像,但又不是。
两张牌里面的图案人物,脸分别侧着,刚好一个向左看,一个向右看,视线凭空交汇。
贺云醒的这张牌,刚好是和花王后一对的——
花王。
边梨盯了半晌,空气凝滞片刻,随后贺云醒清疏的嗓音缓缓响起。
“好,我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