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桃花哥哥?”稚气的?、好奇的?嗓音在堂屋响起。
郁容不由得一?怔,看到端坐在椅子上的?小孩儿,看面相跟小河一般大小,有些?莫名:“你是……”
桃花哥哥是个什么鬼称呼?
小孩儿露出一个乖乖牌的?笑:“我是大兄的?小堂弟。”
这话说得跟没说一?样,郁容却知道了对方大概身份——“桃花”这个说法一?下子就能联想诸多——对方口中的?“大兄”不用怀疑,肯定是远赴河西、良久没有消息的某个男人。
正在郁容有些?不知该如何应对这位“小堂弟”时,忽听身后传出一阵咳嗽,下意识地转身看去,瞬时瞪大了眼——
这、这个人……
尽管吃惊异常,好歹这一?回没像别苑那次反应迟缓,甫一看清来人,他立马出声:“参见?圣……”
圣人当即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阻止了对方想行礼的举动,仍是笑意盈盈的?模样:“鱼服私行?,不宜张扬。”
郁容愣了愣,便重新站好,表情木然,看着很镇定的?样子,实则……没了昕之兄在一边“撑腰”,他真真的?好紧张啊!
圣人仿佛察觉到他面下的?焦虑,含笑的?眼里,带出一丝兴味,嘴上十分温和:“你与勺子是为……”语气好似微妙,顿了顿,“私人之交。叫我一?声叔叔倒也合适。”
郁容有点囧,可没那个胆子喊一?代帝王为“叔叔”,再则,看着对方还算年轻的?面容,便是没有至尊的?身份在先,他也很难将其看成叔叔级的存在。
“……您说笑了。”最终只能这样含糊地回着。
“一?板一眼的,简直跟勺子如出一辙。”圣人叹息,口吻却是含笑。
郁容唯有默然,多说多错,谁知道这位大佬是个什么心思?
见?他这模样,圣人摇头,双手背在身后,绕着堂屋踱步转了一?圈,遂发表着感慨:“此地虽不若禁中繁华,看着简陋,却也颇有一?番野趣,”说着带上几许遗憾,“就是地方太小了。”
郁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又不好总也不搭理人,让对方唱独角戏,便硬着头皮,作着谦辞:“乡野弹丸之地,如何敢与禁中相提并论?”
圣人闻言哈哈大笑:“可便是这弹丸之地,却藏有全京城找不到第二个的奇人。”
郁容心里一?惊,有些?弄不明白这位的?意思。
好在圣人没有吊他胃口的打算,直言道:“勺子派人八百里加急,往禁中送来一封讨赏信。”
讨赏?
“信中提到你制成了……”圣人略作斟酌,“专事农事可除草、驱虫的药剂?”
郁容:“……”
莫名有一?种被昕之兄坑了的?感觉。
言罢,圣人语带好奇:“我尚有未明之处,便有了此次鱼服私行?。”
这天子,感觉挺闲的。
郁容面上正色:“还请您尽管问询。”
圣人便“尽管”问了。
有的?一?针见?血,说在点子上;
有的?问题又着实让人哭笑不得,譬如说到地老虎,就问为何叫“地老虎”,是因为长得像老虎吗?
涉及到专业问题,郁容逐渐少了拘谨,一?一?作出详细阐述,待他说得口干舌燥,从晌午讲到了中午,对方的好奇心才?勉强得以满足。
“处处留心皆学问,”圣人感叹了这一?声,便是赞道,“容卿大善。”
郁容被夸得有些?不自在:“您过誉了……”
话语未尽,即听对方又笑问出声:“不如你随我回京,进太医署担个一官半职。”
郁容顿时头皮发麻,连忙道:“皇恩浩荡,草民原不敢辞,只是……”
“只是甚么?”圣人意趣盎然地接过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