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的狗屁歪理。
傅语诺忍了:“你不要找他,”她思索片刻,从书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我只有这个了。”
给完了钱,傅语诺没有久留,她很快搭乘最近一班汽车回到了南城。
谢西然不知道她要来公司,自然没有对下属做交代,可公司里无人不识傅语诺,从大门口的保安到办公室前台的秘书,遇见她就会尊称她一声“傅小姐”。
“傅小姐下午好!”
“傅小姐又来啦?”
总助温仪正低头翻阅一份报表,余光瞥见有一个人招呼也不打直接就去推谢总的门,刚要起身阻拦,一见是傅语诺,屁股又安心地落回去。
她笑着问她:“阿诺,下午想吃什么点心?我去给你买。”
“戚风蛋糕吧,”把柄上的手将门带回来一些,傅语诺背着里面的人小声叮嘱,“记得多加点黑糖和珍珠,待会儿你买回来了不要送进来,给我个信号我出来吃。”
温助很讲义气地比了个ok的手势,然而傅语诺进了办公室就没有出来的机会,戚风蛋糕最终还是落在了谢西然眼皮底下。
谢西然对傅语诺的饮食管控得严,糖分太高的东西不让碰。
其实不止是糖分太高的东西,任何背离健康饮食范畴的东西都能引起他的额外关注。
可惜这世上好吃的东西有九成都在健康线边缘试探。
谢西然不止一次点着她的鼻尖告诫她要克制:“消费主义的陷阱,宰杀的就是你们这些不懂得自控的人。”
“我只是吃一块蛋糕而已,用得着这样上纲上线吗?”
“食欲和性|欲一样,都会麻痹人的意志……”话音未落,就被少女用奶油堵了个严实,他从她口中尝到甜腻的糖浆,舌头追过去想要品味更多,她却咯咯笑着往后退,学他口吻,一本正经地谑笑:“谢先生,性|欲和食欲一样,都会麻痹人的意志,你可要管好自己哦。”
倒挺能回嘴,谢西然瞥见她脚下的运动鞋底有土,问道:“今天上午去哪了?”
“……没去哪,和何筝随便逛了逛。”
眼见他还要问,她故技重施,凑上去堵他的嘴,反被他咬住下唇吸吮,她呜呜呜地直叫,手去推拒,没想到刚推了两下,谢西然就主动放开了她。
他蹙眉品了品唇畔的奶油,捏住她下巴问:“你今天叫温助多加糖了?”
傅语诺心里咯噔一下,大意了!
她被抓个正着不要紧,可怜的温助理却得和她一起写检讨。
傅语诺胆子大,点开手机搜了篇誊写一份,还趁谢西然不在,善解人意地问温助理要不要,温助理头摇成了一个拨浪鼓,她可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老虎的须子只有傅语诺一个人能摸。
温助理乖乖领悟老板传达的精神,将一篇由一个蛋糕引发的检讨上升到了“国不可一日无法,家不可一日无规,公司不可一日无纪”的高度上,唬得傅语诺一愣一愣的。
谢西然听完挺满意,然后挥了挥手,和颜悦色地扣掉她三个月奖金。
一旁的傅语诺内疚得不行,等温助理出去,她赖在谢西然的腿上,扯着他的领带求他放温助理一马:“都是我的错,你不要迁怒温助理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你对付我的方法多了去了,这回是被我发现了,往后我要是没发现呢?这次不罚她罚得重一点,你是不会老实的,”他捏她撅得老高的嘴,给她下判决,“装可爱没用,耍横更没用,快从我身上下去,你那份检讨是网上抄的吧?别以为我不知道,再给我重新写一份去,这回就坐在我旁边写,我看你还能抄出什么花来。”
偷鸡不成蚀把米,傅语诺蔫蔫地又去写了一份检讨。
谢西然傍晚有一场和孙戴安的会议,温助理准备好会议材料,去茶水间泡咖啡,门后鬼鬼祟祟地露出一颗脑袋。
“探头探脑的干什么?”
傅语诺索性大方地走出来,纤细的上身贴住墙面,她脚尖踮地,内疚地低着头:“温助理,不好意思,害你被罚了。”
她逗她:“知道不好意思以后就别怂恿我干坏事。”
“……这怎么能算干坏事呢……”傅语诺小声嘀咕,触到对方一脸“果然不知悔改”的表情后立马改口,“好好好,我马上改,保证以后不再给你惹麻烦!”
“不是给我惹麻烦,是别让谢总操心。”温助理说得挺官腔,活似谢西然的代言人。
傅语诺眨了眨眼睛,乖乖答应。
温仪搞不懂这对叔侄的关系,有时看着像一对相依为命的亲人,有时看起来又不像那么回事。
不过谢总对这小孩的紧张和呵护却是明明白白的,这么多年,他身边的男男女女,要想讨他的欢心,做的第一件事必是先讨傅语诺的欢心,她也不例外。
温仪又笑起来:“谢总和孙总开会且着呢,冰箱里还有半块蛋糕,要不要到我工位上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