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零抖抖身上的帆布披风,叫道:“别啊,老?大,别只掏心脏,我们可以合力把野兽拖远,把皮剥下来制几件皮甲和披风。”他可怜兮兮地看着风倾然,说:“谁知道这些植物以后还会不会再重新长出来?”
风倾然考虑到经过这轮轰炸,城个城市几?乎都被夷平,往后想要获得生存物资将会变得极其困难。她点头道?:“行。那赶紧先把野兽搬到桥头。”她把枪给了风振轩,说:“爸,你看着点。”又把韩北辰、方莲蓉他们拉起来,说:“镇定,深呼吸。”
韩北辰和方莲蓉、夏巧儿、水蓝连续几个深呼吸,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风倾然说:“我们下去把野兽往上推,你们在上面拉,我们先把野兽运离河岸边,先送到河堤上,再拖到桥头上。”
众人没有意见,赶紧动手搬运野兽。
体型大的野兽都直接过了河,只有这些体型小的野兽才会被水流冲下来。他们杀掉的这十几?头的野兽重量都只有一两千斤之间。他们八个人合力,搬起来并不费劲。
很快,便把十几?头野兽从河岸边搬到了河堤上。大桥两侧各有一条单车道宽的水泥路通往桥上。虽然水泥路面早让杂草毁得不成样子,不过,比起旁边那院墙、厂房、废弃的民们楼倒塌形成的废墟仍旧好走许多。
他们分成两组,先将野兽运到离河堤约有五六十米的地方,这才将野兽一只只运到桥头上。
爆炸虽然停止了,但许多地方燃起了大火,冒着滚滚浓烟,烧得城市如同白昼。
唯有大桥周围一片漆黑。
他们的衣服都湿透了,再加上有河风,如今停在原地,便冷得直打哆嗦。
这时候到处都在着火,不用担心篝火会引来野兽。
莫卿卿叫上柏零去旁边倒塌的废墟中找到些木头家具碎块、烂布、塑料袋等垃圾杂物燃起火推取暖。
众人这番奔波逃命俱是又累又饿,但因为浑身湿透还不能休息,于是聚在火堆旁取暖,吃点食物,稍作休息。
为了渡河逃命,他们带的鸟崽肉都扔了。过河时,不仅人湿透了,背包里亦沾满了水。柏零连过河都没舍得扔的烟全让水浸湿了,从背包里捞出来时还在哗啦啦地淌水,心疼得他直念叨:“我的烟,我的烟。”
方莲蓉、夏巧儿、水蓝她们背的饮料都扔了,带的真?空包装的食物和饼干还在。风倾然、柏零、柳子澈、韩北辰都还背着不少饮料和?矿泉水,莫卿卿的饮料都给了吴闷闷,只剩下两瓶矿泉水在背包里。
莫卿卿吃了几?块压缩饼干,她揉揉空荡荡的肚子,便把方莲蓉挂在背包外的锅取过来,又搬了几?块石头垒了个灶台,问风倾然要了青鳞片去割野兽肉。
她倒了三瓶矿泉水在锅里,用青鳞片把肉切成小块的薄片扔进锅里煮。
韩北辰和柏零看到莫卿卿开始忙活,也起身去剥兽皮。
他们搬了十五头野兽过来,其中有五头是带鳞的,四头是长厚毛的,还有六头是没什么毛但皮又厚又硬的。
有过之前?林业他们穿着鳞甲在太阳下差点被烤成铁板烧的经验,他们决定里面穿鳞甲,外面裹披风。
在剥皮前,他们先将心脏掏出来,放在帆布上。为防心脏相互吞噬,他们特意把心脏隔开摆放。
柳子澈背包里浸满了水,但医疗物资都有包装袋,并不碍事。她把背包里的医疗物资取出来放在披风上,便把背包翻过来,摊在旁边的杂草上晾晒。她担心风振轩过河时动到受伤的腿,起身到风振轩身边解开他腿上的纱布和?夹板查看他的腿。
风振轩的腿裹在湿纱布里久了,皮都泡白了。
柳子澈替他查体过,没见到有移位的现象。她看心脏有很多,便戴了幅医用手套在手上,再去拿了颗鸟心脏和一把手术刀来到风振轩的旁边。她说:“风叔,我有个想法。我认为这心脏里的液体有些奇效,我想把它取一些滴到你的腿上,试试看能不能对你的腿伤恢复有帮助。”
她得到风振轩的同意,又不见?风倾然反对,便用手术刀切开幼鸟心脏,将心脏里的蓝色液体滴到风振轩的腿上。
风倾然、莫卿卿目不转睛地盯着柳子澈的动作。
就连方莲蓉、韩北辰他们都停下手里的活朝风振轩这边看来。
幼鸟心脏中的蓝色液体并不多,约有五毫升左右。它滴在风振轩的腿上,当即渗了进去。风振轩腿上沾了蓝色液体的那片皮肤下顿时浮现起散发着淡蓝色光茫的血管纹路,连毛细血管都清晰可见。
柳子澈紧张地问风振轩:“怎么样?什么感觉?有没有感觉到很难受?”
风振轩说:“骨头有点麻,有点痒,有点酸,有灼热感,又有点冰冷刺骨的感觉。不太好形容。”
柳子澈目不转睛地盯着风振轩的反应,唯恐出现什么不良症状。她等了两分钟也没见风振轩晕倒,又去看风振轩的腿。
她惊奇地发现风振轩腿上的蓝色微光中有几?条很不规则的有别于血管的细纹,从那深刻来判断,像极了骨折伤口,并且风振轩腿上原本还没有消完的青肿此刻竟然消失了。
大概持续了十几?分?钟,那几条不规则的纹路消失。风振轩腿上的淡蓝色光茫朝着周围扩散,并且变得越来越淡。
柳子澈既紧张又激动地去扶风振轩,说:“风叔,你站起来试试看,能走吗?”
风振轩也很紧张,他应了声“哎”,随着柳子澈的掺扶站起来,尝试着将腿站在地上。他的脚落在地上,没有预想中的痛感,也没有不适,他往前?走了两步,没觉察到异样,顿时激动万分?地叫道:“我能走了!我的腿好了,夕妍,我能走了!”声音哽咽,悲喜交加,情难自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