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壮怂人胆,周大柱也就一烧水工,累死累活的,也挣不上几个钱儿。
平常就约着几个狐朋狗友,借酒消愁,时间长了他就染上了酒瘾。好好一人,喝醉酒,回家就爱打老婆。
这种情况都已经发生好多回了,院子里的邻居都快麻木了。
刚开始他们也劝来着,周大柱酒醒了也态度积极道歉。可是随着次数的增多,他的脾气是越来越坏,动不动就对媳妇吆五喝六的,喝醉酒就打一顿。
偏偏余翠萍顾念着十多年的夫妻之情,还有儿子海亮都十四了,她再闹离婚,家里人的面子往哪搁?
虽然顾玥楠不清楚他们家的情况,但好歹也看过那么多年的社会新闻、热点事件。
大多数醉酒家暴自己妻子的渣子,在外唯唯诺诺,在家重拳出击,无非就是欺软怕硬罢了。
她心下更是十分淡定,出口讥讽道:“你要打我就试试,到时候就算不坐牢,我都要上你们单位闹去!让你的领导们评评理,看你工作还保不保得住!”
周大柱听了她的话,脑门青筋爆起,抬起了拳头,却揍不下去。
地上躺着的余翠萍也爬了起来,只是肚子被踢得太痛,坐在地上不住地抽泣。
眼见事态平息下来,周围妇人忙上前来扶。男人们也都出来劝架,敷衍地应和几声周大柱的叫骂,扯住他的身子,就往屋里拖。
顾玥楠转过身,安慰余翠萍,“你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只见余翠萍眼神怔怔的,低声谢了一句,就搀扶着周奶奶,也进屋去了。留下顾玥楠眼光复杂地望向两人蹒跚地背影。
家暴这种事儿,要是当事人都不愿奋起反抗,她一外人也做不了什么。
只是如果租这儿的房子,怕是要有一堆麻烦事儿。顾玥楠只好继续寻找其他的房子。
结果没注意时间,就这么磨蹭了会儿。等她跑回到拖拉机停放的地点时,发现孙叔已经回了。
顾玥楠是欲哭无泪啊!她烦躁地拍了拍脑门,然后又丧气地低头歪了歪脚下的棉鞋,“苍天啊!二十里地,那就是十千米,还不是运动鞋,那不是得走上几个小时。”
还是得努力赚钱,买块手表,要不有个手机也不敢掏出来看!
她深深吸了口气,自我打趣道:“加油,鹿小葵,你可以的!”然后鼓起勇气,踏上回家的征途。
……
拉练结束,赵存远背着一身的装备从营区大门进来,脸上的汗水顺着额头,眼角一直滑落到下颚。
他卸下装备,走到楼前的台阶坐下,解开作训服的扣子,将手袖捋上去,露出紧实的麦色肌肤,小臂肌肉下青筋跳动。
赵存远打开随身携带的军用水壶,仰头灌水,下颚的汗珠随着拉长的脖颈和上下滚动的喉结顺流直下,充满了男性荷尔蒙的性感气息。
紧接着从大门又进来一青年,圆方脸,荔枝眼,喘着粗气,走到赵存远身边,放下装备,费劲地摸了一把脑门上的汗,双手往后一撑手,“你身体素质够可以的啊!把我们一票人甩在后边。”
赵存远侧身睥程开路一眼,笑了一声:“你不也挺好的嘛,他们还没结束呢!”
“我这可是为了咱们二营的面子,废了吃奶的劲了,诶!你倒是看着啥事儿没有。”程开路不服气地反驳道。
他接着长叹一口气,倒在水泥面上:“诶!也不知道司令员咋想的,把干部集合起来天天拉练,咱们累死累活陪训完那批兵蛋子,又来训练自己,我这鞋底子都磨破几双了。”
赵存远听了不以为意地回道:“正好治治你。”
说完把旁边的武器装备,交给程开路,“行了,你把我的东西一起拿回去,我先去办公室给家里打个电话。”
程开路接过装备,斜眼打趣道:“不能吧!给家里打电话这么着急?怕不是给对象打吧!”
赵存远听了,不客气地踹他屁股一脚:“去你的,过年那天不是没来得及给家里打电话吗!”
程开路见他急了,更是兴起,逗起人来:“嘿!你蒙谁呢?谁一天天还把人姑娘的手镯带身上的,诶呦,咱们二营长思春了。”
早先,赵存远回部队,临出房门,觉得不妥,转身又把放在抽屉里的银镯子拿了出来,顺势就放进了军大袄的内兜里。
后来回了部队,忘了镯子这一茬儿,就一直把大袄披挂在宿舍椅子上。
等出去执勤,一甩开大袄,银镯子就被抖了出来,正巧被同宿舍的副营长程开路看见,从此就总是被他打趣和追问。
赵存远剑眉一竖,假意上前要耍一套擒拿手。程开路见了这架势,赶忙后退几步,赔笑道:“开玩笑,开玩笑!营长,你放过我吧!”
他收回手,严肃地解释道:“我和那手镯的姑娘没关系,你别老扯这些。”
“明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