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开路嘴上应呵着,心里却在吐槽:骗谁了,兄弟这么多年,还不知道你。就你这性格,还知道护着姑娘?妥妥的春心荡漾~
……
顾玥楠从来没有徒步走过那么长的路程,早已气喘吁吁,脚腕发酸抬不起来,脚下的石子也硌得慌,深一脚浅一脚的,步伐沉重。
等她好不容易拐下大路,走上通往林湾乡的土路。
开始路边还比较空旷,路旁零星小树,周围的田地里全是堆起的麦茬。
越走近村口,小路越幽静。靠近树林子的路边,也是都是些干枯的灌木丛和土黄的野草,漫长的小路上不见行人。
终于快走到村口了。可突然背后传来脚步声,似有似无的,顾玥楠有些疑惑。
正待她准备回过头看看什么情况时,从身后伸出一双大手,一边死死地捂住她的嘴,一边扣紧她的身体,拉扯着,将她往旁边拖拽,意图把顾玥楠拖进树林里。
“唔唔…唔…”顾玥楠长这么大以来,从没遇上过这种情形,一下子拼命挣扎起来,却被身后的歹徒死死捂住嘴鼻。
她用尽力气双手抠挠歹徒的手,可一口气出不来,几欲晕厥过去。
眼看着要被拖进小树林里,顾玥楠强迫自己头脑冷静下来,一瞬间她曲起手肘,费劲全身力气,向身后歹徒的腰侧捅过去。
“嗷!”歹徒没料到她还有这手,一下子被打到痛处,忍不住弯了腰,叫了一声。
顾玥楠见扣住自己的手放松了,冲破禁锢,急忙向村口奔去。
歹徒见她要跑,顾不上痛,也向前追去,不过几米距离,一下子拉住顾玥楠肩头,把她扑在地下。
顾玥楠本以为挣脱开了,没想到又被狠狠地扑在了地上。跌倒的瞬间,她的侧脸擦过地面,撞击的眩晕差点让她没了力气。
可是脸上被石子擦破的疼痛又刺激了她的神经,赶紧清醒过来。
她顺势躺在地上,还没来得及看清歹徒的面孔,就再一次曲起膝盖,愤力向上方的命根处顶过去。
“嗷!嗷嗷…”被踢到要命点的歹徒,一瞬间脱力,大声哀嚎,身躯不能自已地歪向一边,斜趴在地上,双手狂捂住下身,脊背躬成虾米状。
顾玥楠抓住机会,一下子坐起身来,突的拿起路边的石头,猛地向歹徒头上砸去,一下又一下,疯狂补刀。
额头伤口的血流进她早已猩红的眼睛里。
歹徒受了伤,又被她的狠劲给吓着,捂住脑袋,忍着剧痛,大手一推,把顾玥楠推开,迅速爬起身子,往来时的方向逃跑了。
见他逃跑,顾玥楠并没有上前去追,站起来恍惚了一瞬,然后像想到什么似的,惊醒过来,快步向村子里跑去。
村里婆婆媳妇,庄稼汉们蹲在村口唠着闲嗑。就见着潘婆子家的新孙女,原先娇嫩的脸庞上挂着血,身上全是土石灰印。
还没来得及拦下问什么情况,就从他们身边一跑而过。
“这咋啦?”
“咋脸上还有血呢?”
此时村里的大喇叭响起来,是村支书吴炳先的声音:“喂,喂,赵世康,王桂枝,来村办一趟,来村办一趟。存远打电话来了,存远打电话来了。快点啊。”
吴炳先刚把村喇叭关上,“嘭”的一声,村办的门就被大力地推开。他被吓得,还没来得及出口训斥,就见顾玥楠一身狼狈地走进来。
吴支书吓一大跳,赶紧上前询问情况,“闺女,你这是咋啦?”
见到可靠的人,顾玥楠终于卸下紧绷的神经,嘴唇发抖,眼眶里涌出泪水,忍不住害怕哭泣起来,脸上满是血痕泪痕,好不可怜。
吴支书见了更是心急,脸上的沟壑都皱起来。
顾玥楠也忍住情绪,赶紧把刚发生的事说了出来,“他往县城跑了,应该还来得及。”
吴支书听了,迅速转身,打开大喇叭着急地说:“注意啦!大家抄家伙,有二流子要欺负咱村闺女,现在往县城跑了,我们快去把他抓起来。他穿着蓝衣服,脸上还被砸伤了。快点啊!”
说完,立刻扶着顾玥楠坐下,打了杯水,安慰道:“闺女,你别怕,在这儿等着,我也出去抓去。”
顾玥楠泪眼婆娑地点头应道:“嗯。”
吴支书,放下杯子,冲出门去,提起墙角边停放的自行车,就骑着向县城方向去。
村子里的老少爷们听了广播,个个抄起锄头镰刀也追出村去,“哪个王八蛋,敢欺负咱村的人,快点,咱们削了他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