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敷被夜听潮抱来寝宫。他令所有人下去,重又摘下面具,露出那张魅惑无比的脸。罗敷心里七上八下不得安宁:“你,你不会吧?”
夜听潮翻身压住她,啃咬着她的颈项道:“我不会什么?”
罗敷面红耳赤:“我,我……你,你不会来真的吧?”
夜听潮在她粉颊上一啄:“全凭我心情。”
罗敷忙问:“你今天心情好不好?”
夜听潮:“好极了!”
罗敷:“那代表你不会对我做什么了?”
夜听潮:“不会。虽然我很想。”亲手为她除去外衣和披帛,搂着她的纤腰,在她耳鬓厮摩:“我会等你长大。等你做好心里准备做我的女人。”轻柔为她盖好锦被:“睡吧。不过要老实哦,不然我如果把持不住自己,那就怪你了!”
“怪我?”罗敷无奈地说。看他并无侵犯的意思,只是抱着她和衣而睡。算了,这样的问题还是不要争论了,反正自己也占不到便宜。
夜听潮睡觉竟然是一点声音也没有的,呼吸轻得像女子一般。并不像她经历的军中男人,打呼噜声隔着几个军帐都能传到她的耳朵里。
经过夜听潮这么一闹,刘秀结婚之事对她的冲击倒是降低很多。看着夜听潮一动不动的睫毛,他真是幸运,睡觉连梦都没有。他好看的嘴唇,一角轻轻抬起,正如他醒着时的表情,对万事万物都是不屑。他是与生俱来如此,还是长期高高在上养成的习惯?怎么会有这样自负的人,连睡着了表情都一丝不苟?
自刘秀完婚后,罗敷日日被夜听潮留在宫中,他为她选了一出自己旁边的宫苑,罗敷每日弹琴写诗好不清闲。躲在宫闱之内的日子,她是不愿去大将军府面对刘秀和阴丽华,不愿看到他们恩爱的模样,不愿听到关于他们的任何事情。期间伯姬和阴丽华曾多次来宫中要求看她,都被她拒绝了。相见不如不见。
如此过了有两月,她与夜听潮倒也是相安无事。又是一年清秋时节,这个秋天发生的事情却别样地震撼人心。
夜听潮从外面回来,罗敷奇怪地问:“有何爽快之事,你竟然喜上眉梢?”
夜听潮道:“哈哈哈哈,敷儿可知道,王莽死了?”
罗敷:“死了?何时的事情?怎么死的?”
夜听潮:“三日前死的,刚刚接到的探马回报。杀王莽之人——正是刘秀!”
罗敷:“文叔?”
夜听潮感觉到罗敷一听到刘秀的名字情绪有些异样,挑衅地看了她一眼:“对,正是你的三哥。虽不是他直接杀死,却与他有莫大的关系。”
罗敷:“三哥何时去的长安?”
夜听潮:“刘秀完婚后的第四日就领命去攻长安。长安城破,混乱中商人杜虞杀死王莽,呈其头给更始。你,要不要去看那人头?”
罗敷觉得好笑,啐道:“我看那人头做甚?”
夜听潮邪气地看她:“那你想见什么?”
罗敷不语。
夜听潮心知肚明她想见谁:“更始不日将北上,建都洛阳。令刘秀为代行大司马一职,要他由长安前往洛阳,整理修缮宫殿官府。”
罗敷心想,刘秀竟然完婚后三日就被派出去攻打长安,如今又要去洛阳。那他与阴丽华岂不是难望重逢之日?自己该自私地高兴还是替干姐姐丽华可怜?
不说儿女私情,刘秀能在新婚燕尔放下娇妻远赴长安,对更始是极尽顺从,如此积极地去迎合更始,可以见得他已将家仇化为动力。如果不出罗敷所料此去洛阳便是一个转机。
罗敷问道:“王莽之侄王匡呢?”
夜听潮大笑:“哈哈哈哈,自上次昆阳之战你断了他的阳根,此子已经跟废物一样,你还惦念着要取他性命?”
罗敷:“他杀害我娘和桃儿,不杀他如何解我之恨?!”
夜听潮道:“王匡首级已同王莽的一同送来了宛城。想知道是谁杀的他吗?”
罗敷问道:“谁?”
夜听潮神秘一笑,在她耳边说:“正是你的三哥亲手杀的他。”
大仇得报,罗敷当然高兴。当日昆阳之战,罗敷助刘縯兄弟除去了王邑,而今刘秀替她出去了王匡,也算其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