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敷又道:“王莽已灭,那更始呢?你还需要他吗?”刘玄这个傀儡皇帝不知会是什么样的命运。
夜听潮:“自然需要。”
罗敷托着小下巴,一脸不解地问:“你要他干什么?你搞这么多事情到底要干什么?当皇帝吗?以长安夜氏的财力,皇帝对你也不过一个虚名而已。”
夜听潮:“天下英雄谁图的不是这个虚名?”
罗敷:“‘江山如此多娇,让无数英雄竞折腰’。既然你想当皇帝,又何必找个傀儡?自己做不就行了?”
夜听潮哈哈大笑:“我岂不想亲历亲为?现在人心思汉,凡是刘姓以外之人称帝,必遭群起而攻之。我又何必去做众矢之的?不然落得王莽匹夫的下场。”
夜听潮果然聪明。
夜听潮:“三日后我会派人送你去见你父兄。”
罗敷在这个时空秦韬和秦想应该算是最近的亲人了。想起他们,又记得他们与郭氏、桃儿对自己的种种好处,潸然泪下:“真的?他们可还好?”
夜听潮见她落泪,心中竟有三分不忍,轻揽她的头放在自己肩上:“他们自然是好的。郭氏和你那些丫头的骨灰我已让人送与他们。你也好祭奠一下。”
罗敷:“他们在哪里?”
夜听潮:“邯郸。”
罗敷:“邯郸?他们一直在邯郸?”
夜听潮:“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他轻解她的发带,喜欢她长发垂下来的样子,喜欢此时将头埋在她的长发里,闻她的体香,厮摩她的颈项:“此去邯郸,我会让夜戈沿途保护。一月后,我自会接你去长安。”
罗敷茫然:“我的家在邯郸,我去长安做甚?”
夜听潮:“你以为你可以逃脱吗?一月后,你来长安与我成亲。我等的已经够久。”
罗敷此一惊非同小可:“成亲!我说要嫁给你了吗?”
夜听潮:“由得你说不吗?”
罗敷明知他是强势之人,连日只看到他的好,却忘了防范他的无常。看来他是认真的,罗敷暗暗盘算这次如何脱身。
夜听潮又道:“你还有一个选择?”
罗敷急忙问:“是什么?”不管什么都比嫁个夜听潮要好些吧。
夜听潮:“就是继续当我的‘贴身’奴婢。”他特意强调“贴身”二字,继而诡异一笑:“不过,你应有的义务早晚是要履行的。而且,我似乎越来越等不及了。”
罗敷问:“我宁愿当奴婢也不要嫁给你啊!做奴婢有什么义务?”
夜听潮覆上她的樱唇,在上面轻咬一下:“就是,男女之间的义务。”他说得暧昧,罗敷听得心惊。
“你休想!”罗敷想从他身旁逃脱。
夜听潮一把揽住她的纤腰:“做我夜听潮的妻子让你感觉耻辱吗?”
罗敷愤然道:“你有了那么多妻子,非差我一个啊?”
夜听潮饶有趣味地问:“你是在吃醋?”
罗敷断然道:“不!我是在鄙视。”
夜听潮放开她,负手而立:“哼,月如风已经死了。我要的人也一定是我的。”
罗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月如风,那般艳丽无双的人物说死就死了。他真忍心!“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今日如此对她,他日怎敢保证不会如此对我?!”
夜听潮伸手捏住她的下巴,抬起来她的脸,让她正视自己:“你知道你与她不同!”说完甩袖出去。
罗敷以为自己看错了,不可一世的夜听潮,把一切都踩在脚下的夜听潮,眼中竟然有一层水雾!他在伤心?还是在气愤?罗敷迷惑了。她与月如风有什么不同?即使有所不同,他怎能仅仅因为月如风是王莽的人而对她痛下杀手?难道四年夫妻,他们一点感情也没有吗?她是不喜欢月如风其人,但是还没有到期望她死的地步。她更不能理解夜听潮的做法。她虽是一副古代的身子,可是她却有一个现代的大脑,在她看来,夜听潮简直是草菅人命。
他的匪夷所思再一次震撼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