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夫还以为他嘴硬不承认,气的瞪了他一眼:“什么意思?我是让你收着点脾气,别没事在家打女人!”
“打女人?!”谢朗惊呆了,他什么时候打过女人?刚想反驳,却领会到了大夫的意思:“你是说,我媳妇被人打了?”
“行了,别跟我在这装,打没打你不知道啊?”大夫没好气:“总归我话放在这,听不听随你。”
说完甩袖而去。
大概是放下了心事,回去的时候刘氏感觉肚子也不怎么疼了。她没让谢朗继续抱着,扶着他小步往回走,时不时用手摸一摸小腹,露出满足的笑容。
“大郎,我们有孩子了。”刘氏仰头看他:“你开心吗?”
谢朗下意识点头,转而又想起大夫所说的话,眸色沉了沉。
“不知道这胎是儿是女。”刘氏说:“希望是个男孩。”
谢朗没有说话。
一路上都是刘氏在说话,谢朗只偶尔应几句,次数多了,刘氏便有些不安,于是也不说话了。
回到屋内,谢朗放开刘氏,说去洗漱。
他用剩下的热水洗了把澡,回来时刘氏还坐在那,谢朗关上门:“怎么还不睡?”
刘氏走上前要帮他脱衣服,谢朗摆摆手:“你先歇息,我等等。”
说完便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刘氏被他看的脸热,心中生了误会,想起母亲曾经告诫的话,有些难堪地启唇:“大郎,这段时间不行的。”
谢朗慢了一拍反应过来:“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拉着刘氏坐下来,犹豫了会:“之前大夫找我说……说你身上有伤。”
刘氏心里一紧,眼皮颤了颤。
这反应没有逃过谢朗的眼睛,他心里沉了沉:“可否让我瞧瞧?”
刘氏没有反应,谢朗便自己动手去了她身上的衣物。刘氏脸和手瞧着有些粗糙,身上却白的很,有点什么印记,也就格外明显。
昏黄的灯光下,那一道道青紫的痕迹如同鬼怪一般张牙舞爪,刺得人眼睛疼。
谢朗闭了闭眼,心中有一从火焰在燃烧,他咽下喉中的艰涩,开口问:“是谁打的?”
刘氏垂着头,没有说话。
“是……娘吗?”
对方仍旧没有反应,可从另一面来说,没有否认,便是肯定了。
谢朗第一次对田氏升起了一种类似于怨恨的情绪,他深吸了好几次,才开口问:“为什么?”
刘氏咬着唇抬起眼,看到谢朗眼中的疼惜,顿时鼻子一酸,眼泪就下来了。
她娘家无人,在婆婆面前向来抬不起头。可就算再怎么被磋磨,刘氏也不敢在谢朗面前说一个字,因为她知道谢朗是个孝子,在他面前说这些事情,只会让他为难。
但是今天,似乎是因为有了身孕的关系,让刘氏觉得她与谢朗的关系更加亲密了一些。她不愿意再过以前那样的日子,她也想和二弟妹一样,有个维护她的夫君。
刘氏定定看着谢朗,在要不要否认间犹豫了许久,终是下定决心。
她眼角又留下两滴泪,偏过头咬着唇,好一会才说:“娘给我安排了活计,我身子不大舒服,做不动。”
谢朗瞪圆了眼:“就因为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