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赵昭兴匆匆地来,就只看到了谢宝瓒一面,连和她说上一句话的机会都没有,现在还要赶着回去,第一时间把宝瓒受惊吓的事告诉他父皇。
他进宫的时候,正好遇到太子赵旭出宫,原本想假装没有看到太子,可太子先喊了他一声,他就不能还装作聋了,连忙迈步上前,给太子行礼,“皇兄这是回东宫?”
“嗯,这般匆忙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倒也无事,想起今日还没有来给父皇请安,臣弟心惶恐,就赶紧进宫来了。”
“嗯,进去吧,正好这会儿没有朝臣在。”太子说完,背着手离开了。
赵昭朝他的背影看去,回过头来的时候,看到李祥斋站在廊檐下看他。
李祥斋是建兴帝跟前的第一太监,曾跟着建兴帝出生入死,简在帝心。赵昭又是皇子们中最温润如玉的人,对这个贴身伺候李祥斋的人一向都非常恭敬,忙道,“公公怎地站在这风口上?”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已是有些晚了。
“五殿下是来给陛下请安的吧?请进!”李祥斋躬身道。
赵昭侧了侧身,走了几步,听到里头有说话的声音传来,便扭头看李祥斋。
“不妨事的,是燕北王府二公子来了,陛下召见呢,已经有一会儿了。”
燕北王府的王妃是安国长公主,和赵昭乃是嫡亲的表兄弟,名叫萧凌辰,今年才十七岁,比赵昭小上一岁。
“是表弟来了?”
赵昭快步朝暖阁走去,向皇帝行过礼后,赵昭便看到了一个俊美无俦的儿郎,身穿一件蓝色锦袍,显得人长身玉立,头戴玉冠,起身朝他见礼,“见过景王殿下!”
赵昭已于年前受封,只不过京中人一向以皇子排序来称呼各皇子,众人已经习惯了,暂时还少有人以封号敬称,如此一来,虽显得尊重,但也有些见外。
“表弟何必多礼?”赵昭的眼眸只是一闪,很快便亲手扶起了萧凌辰,问道,“几时进京的?”
“早就进京了,路上遇到了大昭寺的一个和尚,说我从北地来,身上带着煞气,怕冲撞了陛下,要我随着他念几天佛,一来给陛下祈福,二来也好静心,我便随着他在大钟寺住了三天,今日才进城。”
“原是如此,我就说呢,哦,对了,你进城的时候路上有没有遇到一伙黑衣人拦路打劫?”
“拦路打劫?”萧凌辰笑了一下,摇摇头,“我进城的时候一路上平安无事,并未见到什么黑衣人,不知出什么事了?”
“父皇,今日谢大姑娘奉老夫人的命去大钟寺为谢老先生点长明灯,回来的时候路上遇到黑衣人拦路打劫,谢家的护卫出手制住了那些黑衣人,谢大姑娘受了惊吓,一病不起了。”
“什么?”皇帝大惊失色,“到底是什么人如此大胆,居然敢在皇城脚下行凶?”
赵昭前脚才进了暖阁,刑部尚书后脚就来了,这会儿正等在外面呢。皇帝要传的时候,韩岱便匆忙进来,“微臣韩岱拜见陛下!”
“起来说话,朕正要问你,今日谢家大姑娘在城门外受惊吓的事,你可听说了?”
韩岱心说,如今满京城都知道了,连他自己的夫人都跟女儿交待又交待,近些日子有黑衣人行凶,千万不要出门。出事的地方离城门只有不到五里地,有不少目击者,不过那些人只看到了后果并没有看到前因,也不知那些人到底是不是冲着谢家来的,反正,最后和谢家的护卫起了冲突被制,扭送到了应天府。
张世林也不知发了什么疯,把那些人行刑了个遍,一个个遍体鳞伤,要死不活后,就往刑部一扔,万事不管了。
要不是怕皇上问起来,韩岱也不想管,但那些人好死不死,招惹谁不好,偏偏要招惹上谢家大姑娘。
“臣略有耳闻,听说是崔太医把的脉,脉象不怎么好。”韩岱不敢说不知道,他可以不知道今日早上自家夫人有没有用过早膳,皇上问起谢家大姑娘的时候,他一定要表示自己是关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