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阁灯火通明，整个宫殿亮如白昼。
江清月在房中转了两圈，红衣激荡起层层波浪，烛光映照在她服饰的金纹上，泛起了层层金色的光晕。
“这喜服好漂亮啊。”江清月啧啧感叹，“不愧是帝后大婚的服装。”
顾辞懒懒散散地靠在榻上，闲漫地看着她：“放心，你和我大婚的时候，我会送你一件更漂亮的。”
“真的假的。”江清月有些怀疑。
“自然是真的。”顾辞对于她的质疑表示很不满意，“我什么时候口出狂言过？”
江清月歪着头想了想，好像也是。
她走近顾辞，头上的凤冠垂下的珠串叮当作响。
将凤冠摘了下来，轻轻放在桌上，觉得整个脑袋都轻松了。
“太重了，我的天。”江清月感叹，“皇后也不好当啊。”
“你以为呢？”
江清月又是嘿嘿一笑，忍不住抚掌：“你没见到李皇后刚才的表情，估计都要吓尿了。”
“嗯？”顾辞不知道她是从哪儿学的这些粗鄙之语。
“嗨呀，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江清月一摆手，“今晚月色不错，我就直接借着月光了。不然我要是捧个烛台过去，从下往上照……”
江清月将烛台放在自己跟前，然后做了个翻白眼吐舌头的表情：“那李皇后不还彻底疯了？”
顾辞被她这灵动的样子给逗笑了：“亏你能想出这么个法子来吓唬她。”
“她将吴皇后折磨成那副样子，让她受点儿心里上的折磨，很正常啊。”江清月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喜服，“你说我明天还是穿这件去，还是去栖凤宫多拿几件吴皇后的旧衣？”
“就这件。”顾辞毫不犹豫，“这件能让李皇后想到当年吴皇后和皇上大婚时的场景，可以带来更大的心理压力。”
江清月觉得言之有理。
她将一边薄薄的面具拿起来，挡在脸上：“那这张面具是可以重复使用的，还是明天要重新做？”
“可以重复使用。”
江清月啧啧嘴：“低碳环保，真好。”
“？”
“还有那血丸，你也记得给我多准备几个，装备都是要齐全的。”
接下来的几个夜晚，江清月都会在子时准时出现，陪伴孤单寂寞的李皇后。
李皇后这宫殿极大，而且前窗后窗很多，给江清月提供了许多可以潜入的通道。
最后就导致，李皇后躺在床上，她就出现在她床边。她在门口，她就从房梁飘下落在她背后。她在地上站着，她就直接出现在她床上。
李皇后就要疯了。
江清月和她说的话翻来覆去也就那么几句，要么是追魂索命，要么是将她害的好苦，要么是永生永世会和她纠缠。
其实主要是江清月就模仿了吴皇后的这几句，说别的怕声音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