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她曝露了。
除了屯兵,还能因为什么没银子?
宋朝业的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半晌说不出话来。
额上大滴的汗往下落。
就在危急时刻,宋清词站出来为他解围,“好了,诸位大人就别追根究底了,这是大哥王府里的家事。”
宋朝业感激地看她一眼。
那几个文官却不打算轻易放过,还想继续询问,宋清词忙道:“啊对了,驸马呢?听说驸马昨夜留宿王府,是不是和大哥喝酒喝多了?”
做了那么长的铺垫,宋清词终于问到正题上。
宋朝业却以为她是故意转移话题为自己解围,忙顺着她的话道:“我昨夜和驸马下棋下晚了,就留他宿在王府,倒是忘了派人告诉大妹妹,真是失策。”
“那我去瞧瞧他。”
宋清词笑着离开,宋朝业没发觉半点不对劲。
那些文官没问出什么来,过了一会儿就兴致缺缺,宋朝业命人送他们到偏厅喝茶款待。
只剩端木氏气得直抹眼泪。
宋朝业懒得理会她,抬脚便走。
“殿下!”
端木氏忽然跑到他面前拦住他,“我知道现在我说什么殿下都不信了,殿下觉得我小气刻薄,我也无话可说。但我敢保证,宋清词一定有问题!”
“又胡说八道,她有什么问题?”
宋朝业没好气,端木氏气得两眼通红,“刚才殿下还没来的时候,她恶狠狠地指着我鼻子骂我怠慢她,等殿下一来她又装大方,这还不叫问题?”
“胡说,她还带了杏花楼的酒菜来给我们,怎么可能骂你?”
“殿下!”
宋朝业丝毫不信她的话,端木氏没办法,一下子跪倒在他面前,把他吓了一跳。
成婚十年,这是端木氏头一次给他下跪。
端木氏恨恨地抹着泪水,“求殿下信妾身一次,宋清词去找沈玉临了,他们之间一定有问题!殿下跟我一起去听听,一定能把宋清词抓个现行!”
看她如此郑重其事,宋朝业停住脚步,心里有三分疑虑。
他还是不怀疑宋清词,可端木氏这么说……
他要是不去,只怕她一时激奋做出傻事。
“罢了,我就跟你走这一趟,到时候你再亲自跟大妹妹道个歉。”
宋朝业终于点头,端木氏大喜过望,连忙起身,夫妇两人朝沈玉临暂住的厢房走去……
“放心,我们的大军今晚就会到酒城,到时候一定救你出来。”
“还是你聪明,借着要鹿肉的名义向楚地修书调兵。”
宋朝业和端木氏刚走到厢房之外,就听见屋里宋清词和沈玉临说话的声音。
两人齐齐愣住。
大军?
楚地的大军?!
宋朝业惊恐地张着嘴,屋里的说话声还在继续,“宋朝业真是愚蠢,他还真以为我拿他当大哥呢。我随便挑拨几句,他和端木氏就内讧了。”
这是宋清词的声音。
宋清词说话的时候,目光淡淡瞥向窗外,下过雪的天光暗暗的,晚来可能还有一场风雪。
“他是够愚蠢的,以为把我扣在王府就没人知道他里通金国的事,这次……他死定了。”
“啪!”
随着一声巨响,宋清词和沈玉临齐齐抬头看向声音发出的地方,只见厢房的四扇门被宋朝业踹倒了两扇。
溅起细微的尘。
端木氏的脸背着光,显得狰狞,“殿下这下信了吧?这一切就是宋清词和沈玉临设的圈套!”
宋朝业的脸愤怒到五官扭曲。
他看了看沈玉临,又看看宋清词,狠狠咬着牙,“竟敢骗我……今日要死的是你们!”